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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了解的新疆:一位德国学者的新疆自驾之旅
2024-01-11 09:20

2023年秋天,我和妻子决定,再次开启我们盼望已久的新疆之旅。在因疫情阔别三年之后,我终于又可以踏上那片神奇的土地。那可是我曾经工作多年的地方,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与兴奋。

动身前,瑞士《新苏黎世报》刊登的一篇有关新疆的评论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文章发表于2023年9月11日,作者是德国杜伊斯堡-埃森大学资深教授托马斯·海贝勒(Thomas Heberer)和图宾根大学中国中心主任施寒微教授(Helwig Schmidt-Glintzer)。两位都是德国汉学界响当当的中国问题研究专家,刚刚于2023年5月到访过新疆。

作者在文章中指出,新疆是个多民族聚居和多种宗教信仰并存的地区,迹象显示这里的生活正在回归正常。“中央政府推动现代化建设,比如改善教育、医疗和就业,显然得到了当地人民的拥护。”

此外,两位学者依据实地访问的经历,着重讲述了新疆在近年来取得的发展成就。“中国东部发达省份对新疆开展对口帮扶工作。新疆的各个县都建有现代化的职业培训中心,接受培训的学员不仅免收学费,每月还额外获得200元赡养父母费。为解决当地的就业问题,国家鼓励农工企业到新疆成立分公司,主要面向维吾尔族人招工并执行国家最低工资标准。”

毫无疑问,此类有关新疆的报道是不会见诸于德国各大主流媒体报刊。相反,这些媒体的涉疆报道倾向性明显,更钟情于根深蒂固的负面报道。因此,在德国,两位学者也不出所料地遭到相关智库的口诛笔伐。

作为一名在中国从事物流业近二十年的德国人,我曾因工作原因多次前往新疆。当时,我所在的公司在乌鲁木齐设立了办事处,我常常往返于北京和乌鲁木齐两地。我的同事和客户来自中国包括汉族、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塔吉克族等民族在内的多个民族。工作之余,我也到新疆不少地方旅游。因此,我对当地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新疆之我见

新疆拥有多种地貌形态,以连绵的草原、浩瀚的沙漠和巍峨的高山为主,而这样的地理条件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当地的经济发展,使得当地百姓的生活水平及教育水平长期以来远远落后于其他省份,尤其与东部沿海发达省份相比差距巨大。

为了缩小与东部地区的贫富差距,提升当地资源开发利用水平,在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间,中国政府开展了援疆工作,加大了对当地基础设施建设及工农业发展的投资力度。同时,多省市干部和专业人才定居新疆,大力支持新疆的发展建设。

自1990年至2000年,新疆地区的恐怖主义、分裂主义和极端主义势力在新疆制造了一系列恐怖暴力事件。在与新疆喀什地区的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接壤的阿富汗瓦罕走廊,暴恐分子打着“圣战”的旗号接受训练。个别民族分裂势力和恐怖组织与其他国家的恐怖组织接触,甚至加入极端组织“伊斯兰国”。极端分子和恐怖分子还在新疆多次策划实施恐怖活动,造成大量无辜群众被害,数百名公安民警殉职。

为改变这一局面,中国政府推出一套组合拳:一方面,加大对基础设施建设、工农业发展及文化教育等方面的投入力度,力争消除贫困,改善民生;另一方面,立足本地区实际,深入开展反恐怖主义、去极端化斗争,对任何分裂主义和恐怖活动采取零容忍态度。

当然,以上这些信息,德国媒体是不会告诉你的。与我而言,正是源于内心那份曾有的牵绊,即便退休后回到德国,我仍然每隔一段时间就回新疆看看。两位德国学者在德国引发的争议,也促使我最终下定决心,将推迟已久的新疆之行尽早提上日程。

2023年10月26日,在北京市通州区政务服务中心申请前往新疆边境地区的通行证

走,去新疆!竟如此简单!

打定主意后,我第一时间就去了柏林的中国签证申请服务中心。工作人员告诉我,除了签证,去新疆旅行不需要办理任何额外的证件。手续如此简单?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到北京后,我又到相关部门进行咨询,得到的答复依然如此,除非我想去毗邻阿富汗或巴基斯坦的边境地区。我此次旅行目的地是南疆,也想顺道去边境地区观光一下,所以需要再办理一张边防证。

为此,我在居住地所在的通州区政务服务大厅体验了一回自助办证。整个过程简单到难以想象:在自助终端输入护照、签证及电子照片后,通行证就摆在了我的面前。

一个意外之喜

旅行最大的魅力在于那份不可知的意外惊喜。对于这一点,我在一抵达喀什就充分感受到了:无论在喀什机场航站楼内外还是租车时,我们都没有见到任何“安保人员”。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只剩下我们入住酒店的保安了。他热情地接过我们手中的行李,领我们到前台办理入住,然后送我们到房间。我留意到,他的防护盾牌、头盔等装备被堆放在大堂一个角落里。

第一天,我和妻子参观了喀什古城以及当地著名的大巴扎。在大巴扎入口处,两名警察在执勤,他们热心地为游客提供各种信息咨询。当然,大巴扎内还设置了一些路障,这在柏林维滕贝格广场、威廉皇帝纪念教堂等旅游景点也能看到。

集市上,来自各地的游客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略有遗憾的是,鲜少西方面孔。满大街售卖的主要是当地的土特产,跟我后来在乌鲁木齐大巴扎上看到的并无二异。此外,还有必不可少的正宗新疆美食。来到新疆,谁能抵得住椒麻鸡、大盘鸡、手抓饭的诱惑呢?不过,不少地道的新疆菜偏辣,第一次吃可能会不太习惯,但是真的会越吃越上瘾。

等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古城的一些街道“变身”成为餐饮和酒吧一条街。不同民族的人聚在一起激情开唱,唱的都是些传唱热度很高的流行音乐。徜徉在这处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中,一时间竟分不清谁是游客,谁是当地人。

2023年11月5日,在喀什古城合影留念

一场美丽邂逅

一直以来,中国的佛教文化让我着迷。作为一名中国佛教文化的爱好者,每次来中国,我必定“打卡”各种古寺庙遗迹,这次也不例外。

第二天,我们便前往距离喀什古城约50公里的莫尔佛塔遗址。在那里,我们偶遇了一群漂亮的维吾尔族女孩,她们都是一家专业舞蹈团的舞蹈演员。我跟她们合了张影并闲聊了一会。在交谈中得知,她们都是喀什人,中学毕业后便去了舞蹈学校学习传统舞蹈。这些姑娘们落落大方,在我这个“洋面孔”面前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拘谨。她们畅所欲言,不仅回忆起了她们在双语环境下度过的童年,还毫不避讳地提到了自家饭桌上闲聊的话题,比如在当下这个新时代出现的高标准教育改革、工业化快速发展等现象。她们说,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并不能真正理解这一切。

喀什地区,采摘完后被压缩、打包好的棉包整齐地摆放在田间地头(2023年10月29日摄)

一次求真之旅

没过多久,此次旅行中的第二个惊喜便悄然登场。

当我们驱车穿过一望无际的棉花田时,刚刚采摘完后被压缩、打包好的棉包整齐地摆放在田间地头,一派热闹的丰收盛景。据悉,一般从8月底开始,新疆棉花陆续进入采摘期,一直持续到11月。

新疆是中国最大的棉花产区,2022年实现棉花总产539.06万吨,占全国比重首次超九成。目前,新疆1.06亿亩耕地中,约4000万亩左右都是棉花。

2019年去新疆时,我曾遇到过一些来自内地的摘棉工。在新疆棉产区进入采摘期后,这些“摘棉客”组团赴疆摘棉,以便能赚些辛苦钱补贴家用。而随着机械化生产模式的大力推广,近年来,新疆棉花种植全程机械化率、棉花机采率“节节高升”。统计数据显示,全区棉花机采率从2016年的21%增长至2022年的81%。

此刻,那些映入我们眼帘的成片的棉包,不就是新疆棉花机械化采收最好的证明吗?当然,在一个村庄附近,我们也看到有个别棉农正在棉田里手工采摘棉花。在那种零碎的“巴掌田”,再先进的机器也无计可施。有意思的是,棉田旁还停着一辆德系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车主应该是那位棉农。

随处可见的数字化应用:便利与安全并存

在中国逗留期间,无论是在北京还是新疆,我很少有使用现金的机会。在商场、停车场,亦或是高速路边的快餐店,均支持微信、支付宝等电子支付服务。面对我这样一个还在使用现金买东西的外国老头时,别人不免投来同情的目光。

更让我吃惊的是,移动支付甚至已经出现在了喀什牛羊大巴扎上。我曾去过类似的印度或蒙古的牛羊交易市场,但这里的景象更让我备受震撼。所有你能想象到的牲畜,在这里基本都能找到:绵羊、山羊、牦牛、骆驼、马,包括赛马和驮马,还有各种叫不上来名字的牛,真可谓应有尽有,叫人看得眼花缭乱。古老的交易方式已延续千年:人们讨价还价、吵骂、大笑,最后握手成交。成交后,买主拿起手机扫二维码付款。现金支付已经很少见了,但丝毫不影响人们买卖的心情。毕竟,这里已经实现了4G或5G网络的全覆盖。

2023年11月5日,在喀什古城与当地人交谈

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简称塔县)就是我们要去的边境地区。塔县隶属于新疆喀什地区,与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三国接壤,是塔吉克少数民族的主要聚居地。在前往该地区的路上,我们经过了一个类似于收费站的检查站。在进入检查站时,大喇叭里用中文广播着:打开车窗,看向摄像头。由于我不懂中文,又在开车,所以被拦了下来。妻子向我解释了来龙去脉,我照做后就被放行了。我猜应该是通过面部识别来比对护照和签证信息。所有的游客都要这样做,无关民族或国籍。顺便提一下,我们在这个边境地区待了四天,仅经历了这一次检查。即使是在酒店办理入住时,也不过是按照世界上比较通行的做法,拍照进行电子登记而已,也就是无纸化登记。

我们所到之处,数字技术应用已经相当广泛,包括但不限于面部识别。从我个人的体验来说,它极大地简化了各项行政手续,提高了政务服务效率。当然,这种做法在不少西方国家还在激烈地讨论当中。

拥抱新时代

2023年是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十周年。千百年来,地处亚欧腹地的新疆,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将中国与亚欧各国经济、文化紧密相连。如今,随着“一带一路”倡议不断深入推进,这条曾以驼队为主要运载工具的古丝绸之路,依托集铁路、公路、航空为一体的现代立体交通网络,再次迸发出生机与活力。

幸运如我,成为了当地这一发展的亲历者和见证人。当初中国和哈萨克斯坦两国开放新的阿拉山口—德鲁日巴铁路边境口岸时,我曾负责与新疆当地的官员一起,为通过新口岸从中国运往欧洲的第一批集装箱办理手续。借助这次的塔县之旅,我再一次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一带一路”这一世纪工程的重要意义。

两千多年来,塔县这座边陲小城一直是古代丝绸之路前往帕米尔高原的重镇。来自中国和其他亚欧国家浩浩荡荡的商队曾伴着清脆的驼铃声从这里经过,玄奘取经东归时也曾在这里驻足讲经说法。这里拥有无与伦比的人文古迹和文化景观,丝毫不逊于古希腊或古罗马的历史遗迹。

如今,人们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古丝绸之路是中国与世界联系的缩影,想要走进它、了解它的渴望由此也愈发强烈。而塔县,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中国边境线上著名的旅游胜地。据悉,今年的旅游人数已突破历史记录。

其实,早在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前,游客就已蜂拥而至。在“旅游热”的带动下,塔县加大基础设施建设力度,新建一批博物馆、酒店、餐馆等,拓宽了就业渠道,增加了就业岗位,给当地民众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在交谈中他们告诉我,过去十年间,这里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2023年11月4日,在塔县博物馆与当地的学生合影留念

旅行途中,我特意参观了塔县博物馆和乌鲁木齐的丝绸之路博物馆。乌鲁木齐的新疆丝绸之路博物馆地处未来主义风格的文化中心内,该中心还包括剧院、音乐厅和会议室,可以称得上是21世纪现代建筑中的一颗璀璨明珠。在一个讲述中亚和中国西部文化历史的综合展厅里,我看到了来自不同年龄段、不同民族的参观者。

参观人群中,一群当地的中小学生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的老师在用汉语和维吾尔语进行讲解。我虽然听不懂,却仍混进当中并不时跟他们攀谈几句。学生们特别热情,争先恐后地用磕磕巴巴的英语跟我交流。聊天中我得知,在当地学校,低年级的学生接受双语教学,课堂上除了使用他们的母语维吾尔语或塔吉克语外,还学习汉语,而高年级的学生上课用汉语。不过在家里,他们主要还是用本民族语言交流。此外,这些孩子还告诉我,他们的邻居来自各地,既有库车人、塔县人,也有上海人。这得益于当地政府实行的民族互嵌式社区建设,目的是实现各民族的交流交融。

百闻不如一见

行走在新疆的田野乡间,一副村美人和共富的画卷不时呈现在我的眼前:一栋栋房舍坚固结实、通水通电,房前屋后机动车和非机动车有序停放,草场上牛羊成群……然而,当我30年前第一次来到新疆农村时,看到的只有贫穷与落后,能记住的只有破败的村容、崎岖的道路以及满大街的骆驼、马、驴等牲畜。没有游客,也没有旅馆。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沧海桑田,这里贫穷落后的面貌已焕然一新。

经过这次短暂的新疆之旅,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德国两位汉学家所言非虚。中国政府在新疆推行的促进经济增长、维护社会稳定的政策是成功的。在整个行程中,我没有发现压迫包括维吾尔族在内的任何一个少数民族的迹象。恰恰相反,我看到的是崭新的社区、医院、学校、幼儿园、现代化的工厂以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新疆人。在此,我真诚地建议所有西方记者,还是亲自去新疆看看吧!

(作者乌韦•贝伦斯博士系德国经济学家、中国问题专家,在中国和印度从事物流业近三十年。)

翻译:尉红琛

来源:今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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